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編者按

2月25日，中信出版集團與親近母語聯合在中信啟皓書店舉辦《小步樂讀》新書發布會暨“兒童分級閱讀的中國之路”圓桌論壇，本文根據徐冬梅老師在發布會上的演講整理。

(資料圖)

徐冬梅

親近母語創始人

著名兒童閱讀推廣人

2005年度推動讀書十大人物

二十年中文分級閱讀之路

1994年，我的兒子出生。那個時候天很藍，日子很慢，我還是一個師范學校的老師。我們學校的后面是大片大片的農田，我和我的兒子以及他的伙伴們有很多快樂的時光。

那時候沒有這么多繪本。1994年，我們是怎樣進行閱讀啟蒙的呢？我們一起讀“森林里靜悄悄，小小鳥兒睡著了”，讀一些我的朋友幫忙找的童謠，讀《嬰兒畫報》《幼兒畫報》《西游記》《三國演義》的連環畫等。

后來，我創立了親近母語，我的兒子上小學，我不愿意他像別的孩子一樣，只讀一本教科書，大量大量做習題，書包里塞滿各種各樣的教輔。所以這么多年來，我一直在努力。2003年，親近母語成為國家級課題；2004年，我創立了第一屆中國兒童閱讀論壇；迄今為止，整整20年。今年4月我們在南京舉辦 第十七屆兒童閱讀論壇 ，歡迎大家去參加點燈人的盛會。

這20年過程中，很多朋友一起在努力，例如今天在座的悠貝童書館的林丹老師，我們一起見證、參與了兒童閱讀推廣。圖畫書走進千家萬戶，原創圖畫書逐漸興起，有了非常蓬勃的局面。無數的中國孩子也像發達國家的孩子一樣，可以讀著幾百本，甚至上千本繪本長大。

今天并不缺少圖畫書，今天的圖畫書出版已經很豐富。今天，也已經有不少的家庭的孩子可以讀著幾百本，甚至上千本的繪本長大。不過世界上可能很少有像中國這樣，有很多孩子，幾乎完全讀著國外的繪本長大。盡管我也覺得，這是中國必須走過的階段，引進的經典的圖畫書是孩子們重要的精神食糧。

今天，同樣的，適合早期閱讀的繪本也越來越豐富。但我一直希望，有一套真正屬于中國孩子的閱讀啟蒙書。它讓孩子們快樂閱讀，親近母語，讓孩子們在閱讀中認知萬物，在閱讀中打下中國根基，培育他們美好的心性。

《小步樂讀》是一套什么書？

一套真正適合中國孩子的分級讀物

這是《小步樂讀》。我給它寫了這么一個出生名片。

去年11月出版了預備1級和預備2級，今天我們發布1級和2級，它們符合2-6歲的中國孩子。

我們期望：這是一套真正適合中國孩子的分級讀物。這是中信童書總經理張昭老師在一次討論時提出來的。我們覺得這句話很好的表達了這套書的初衷和內容定位。

這套書首先是一個分級讀物。親近母語這些年圍繞中文分級閱讀出了很多產品，《日有所誦》《新母語》《中文分級閱讀文庫》，2021年，公開出版了中國第一個中文分級閱讀標準——《親近母語中文分級閱讀標準》。

我們研究了兒童閱讀的發展階段，把它描繪為四個階段：閱讀啟蒙、伴隨閱讀、學習閱讀，用閱讀學習。每級內容都對應兒童的發展。

比如2-4歲的孩子，這個時候關心大小數量，我們設計了 《大小多少》《一二三，爬上山》。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對自然，天地萬物、草木有自然的親切，我們就創作了 《太陽，太陽》《你好，大地》。

我們用天、地、人、文設計這套書的框架。天這個主題，從 預備1級的 《太陽，太陽》，到 預備2級的 《云朵變變變》《星星和寶貝》，到 1級2級的 《春夏秋冬》《晚安，月亮》《打雷了，下雨了》《會變的水》，到之后的世界、星空、時間、宇宙、飛天，一路進階。

通常的兒童讀物，或者用西方的三大維度——人和自然，人與社會，人與自我，或者用幼兒園的五大領域去規劃框架。親近母語認為，天人合一，是中國人的世界觀，表達著對我們中國人對世界的認識。世界是完整的，每個兒童也是完整的，并不是割裂的主體和客體的關系。所以，《小步樂讀》用天、地、人、文建構了體系和主題。

對中國文化，我們做了特殊的安排。一些內容跟幼兒講有沒有可能？要怎么講？創作其實是非常難的。

這本 《了不起的“大力士”》，大家猜一猜是要說什么？

“很久很久以前，宇宙只是一個混沌的‘一’，一的背后藏著一個大力士，他的名字叫道。他雙手那么一扒拉，慢慢分出了天和地。哇，一變成了二！空蕩蕩的天地多無聊啊，他又變化出太陽、月亮和星星，二里面就有了三……”

“道生一，一生二，二生三，三生萬物”。從一到九，每一個數字，并不是西方人概念里的“數”，都表達著中國人對世界的認識。我們希望用合適的形式，在兒童的心里種下一顆中國文化的種子。

這才是一套真正適合中國孩子的分級讀物，除了構架之外，每一本都有實實在在的內容。

兒童閱讀的讀物既是糧食，也是良藥。我們希望把糧食和良藥給到孩子，培育完整而和諧的人。絕不僅僅給孩子以認知、以知識，更重要的是通過文學的教育，培育兒童的情感，培育兒童感知自我、感受他人、了解社會，然后和他人共情的能力。

這本 《你好，大地》，看上去很簡單，并不只是打招呼：

你好，小花

你好，小草

你好，大樹

你好，太陽……

這本書的責編跟我說：她的寶寶兩歲多，看了書之后很快就學會了，走到戶外，她也說：“你好，小草；你好，大樹。”孩子不僅僅在學說話，更在表達我們對天地萬物的熱情，對天地的感念。

我給孩子們寫了這本 《回鄉下》，表達我對母親的懷念。主人公是我的小侄子，這也是他真實的生活。我希望更多的孩子可以回到他父母的家鄉，回到他的土地，能夠和自然更多去接觸，這才是有根的孩子。

母語表達

這套書非常注意母語的表達。幼兒期，孩子對語言特別敏感。如何讓孩子學習、習得我們的母語？帶有文學性，又是從兒童生活出發的優美母語。

“一二三，一二三，三只猴子爬上山。”

——選自《小步樂讀》預備1級《一二三，爬上山》

“太陽有時很大。太陽有時很小。太陽有時很遠。太陽有時很近。”

——選自《小步樂讀》預備1級《太陽，太陽》

小朋友念一兩遍，像兩歲的寶寶，也可以從第一句讀到最后一句。這不是因為某些孩子特別聰明。雖然有天賦的區別，但孩子之間的智力其實相差不大。最主要還是我們的文本用一種童謠般的節奏，符合了兒童的興趣和發展。

預備1級、預備2級，一直到5級、6級，我們都堅持這條創作原則。 我們都是母語的孩子，我們要用母語的韻律和天地萬物的光輝，給兒童以文學和語言的母語樣本。

我們的創作團隊以我領銜，還有許多活躍在兒童教育和兒童文學創作一線的專家、大家，大家都很支持我。有兩位老師不在世了，張秋生老師的《一棵蘋果樹》，我們選用后，根據幼兒的語言特點，以及《小步樂讀》的需要，我們跟他做了不少交流，他都認真地做了修改。向張秋生老師致敬。這篇也許是他生前最后改定的作品吧。

除了原創作品，我們也選用了一些由名家翻譯的國外繪本。

科學識字和線上配套

作為一套分級讀物，不可能不考慮識字問題。但是我不認為：中文分級閱讀就是中文分級識字。不能簡單用幾個字來編故事，要把孩子真正放到天地萬物中去，把它當成一個完整的個體。

我們在創作中怎么找這些字呢？既然找字就有科學選擇和科學分級的問題。我曾經問過好幾位學術大家，向資中筠先生請教：您覺得教孩子應該教什么字？向葉嘉瑩先生請教：您覺得教孩子的第一個字是什么啊？

下面這些是按一般的語料庫跑出來的數據，我們不可能教這些字。

親近母語做了非常艱苦的工作，我們創建了1.3億字的兒童語料庫。我們用數據模型去分析，然后分級，我們的字表也將在今年出版。

《小步樂讀》字表中的字，首先是漢字的基本字，是中國文化的根基。其次，它們也是兒童識字階段最基礎的字。并不是字難寫，孩子就難認，像老虎的虎，獅子的獅，孩子在識字的最初，他們通過看圖，就能認識文字。這些基本漢字不斷出現，孩子自然而然，在母語的韻律中認識了它們。

我們做分級閱讀，除了線下書籍，還搭配了完善的線上學習系統。所有的書都有錄音，有識字卡片。每套書都配有家長手冊，方便家長和孩子登錄線上系統進行閱讀互動。怎么給孩子提問？怎么帶孩子做一些活動？我們的團隊認真設計了互動游戲和鞏固練習。線上平臺有非常多的東西，而且是免費的。

分級閱讀的中國之路

今年是親近母語創立20周年，也是兒童閱讀波瀾壯闊的20年。親近母語只走了一小步，可是兒童閱讀深刻影響了中國的幼兒教育、小學教育，中國的家庭教育和社區等各個方面。我相信幾十年以后，百年以后，我們回顧，還會認識到兒童閱讀對于中國現代化的意義。

親近母語20年來，聚焦中文分級閱讀。我們做中文分級閱讀的研究，做中文分級閱讀的童書。目前只公布了一部分，未來我們會陸續不斷有新的產品誕生。

有很多人，一直勸我只做童書。但我堅定地說：我不是做出版的，我是做教育的。我想把中文分級閱讀真正帶入校園，帶入小學、中學、幼兒園，讓孩子們不僅在家庭，而且在學校實踐和享受中文分級閱讀。

國際分級閱讀，尤其是英文分級閱讀，走過了二三百年的歷程，產生了一系列成熟的體系和產品。中文分級閱讀研究和出版、實踐，只有十多年的時間，可以說，剛開始跨出第一步。世界這樣走來，中國也一定要這樣走去。但這件事情，必須中國人自己去做。

如何建立更科學、系統、又適合中國兒童的分級閱讀體系，創造出更多更優質的中文分級閱讀產品和服務，需要全行業和更多人的探索和努力。

《小步樂讀》是親近母語聚焦中文分級閱讀戰略下的一次重要探索。我期待《小步樂讀》的每一本書都是一級階梯，順應著孩子成長的每一步，讓孩子愛上閱讀，親近母語。每一本書又是一顆種子，用母語的韻律和故事在兒童心田種植下真善美，建立對天地人的認知，扎下中國文化的根基。

謝謝大家！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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